[翻译][美国队长同人] 桥上的那个人（尾声）
悲剧，差400个字塞不到一块……
尾声
不出Steve所料，Jane似乎并不怎么愿意见到他们。Steve完全理解其中的原因。他们看起来全都狼狈不堪。不是因为她讨厌他们——远非如此——只是，四名超级英雄同时出现在她父母温馨的小公寓里，似乎也就意味着一场灾难已经在所难免。Steve承诺他会老老实实谨慎行事；至于Tony，他还是恶心得厉害，以至于无暇对Steve信誓旦旦的保证作出任何评论。
Steve为Tony感到难过——其实，在他的身体将Schmidt所施加的影响清除殆尽之前，他自己也难受得要死。他知道那一切不过是源于他的想象，但他混乱不堪的大脑释放出了某种强劲有力的化学物质，而它们就是Tony依然萎靡不振脸色发青的原因。
他任由Thor对着他和Bucky嘘寒问暖了一阵，然后将他赶到了Tony和Natasha的身边。
他的手臂依然环绕在Bucky的肩膀上。他的步伐已经渐渐平稳，或许不再需要Bucky的支撑。尽管如此，安然无恙地紧贴在他身边的Bucky依然为他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慰藉。
但他却不能继续装下去了。身边另有坐的地方，继续伪装根本就是在利用Bucky的关心占他的便宜。
Steve轻轻放开他。突如其来的距离令Bucky一脸愕然，Steve不得不强忍住瑟缩的冲动。
他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真实存在的。Schmidt曾经侵入他的脑海，让他看到并感觉到她指定的东西。然后，Bucky突然冒了出来，像塞壬般将他从那片空空如也的白色中唤了回来。他睁开双眼，看到Bucky的面庞就出现在几寸之外，那副画面几乎和Schmidt心灵控制留下的余韵一般令人痛苦。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他依然不觉得轻松。Bucky陪伴着他，任由Steve侵占他的个人空间。此时此刻，他仿佛可以轻而易举地假装他们已经回到从前。他和Bucky的个人空间从来都不存在明确的界限，自从华盛顿事件之后，他更是一直紧跟在Bucky身旁。现在的Bucky比他们在桥上相遇时更像他旧时的自己，假装他们已经回到了从前似乎再容易不过。
无论他有多想，他都不能那么做。他曾经犯过相同的错误。他任由Bucky假装一切都已经好转，但事实却相去甚远。他任由自己执迷不悟的盲信蒙蔽了他的判断，让他对真相视而不见。
Steve不会，也不能再次犯下相同的错误。Bucky需要他。他或许不明白其中的原因——甚至连Steve都不知道Bucky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但他知道，他愿意为了Bucky付出一切。一切能让他好转的东西，即便这意味着放任Bucky再次离开。
Thor向Bucky展颜一笑，跳过来带他们参观工作区和客房，又把浴室指给他们，并宣称这是中庭全境最好的浴室。他对他们前来做客表示热烈欢迎，保证他们的隐私绝不会受到侵扰。
Steve看见Tony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手端着威士忌，一手捏着电话，向留守在纽约的Barton、Sam、Bruce和Pepper汇报情况，制定汇合计划。Steve知道自己也应该参与部署下一步的行动，但他实在无法将注意力从Bucky身上移开，担心他又会消失不见。
门关上了，突然之间，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自从Bucky在那天夜晚离开如今被称为复仇者大厦的建筑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Steve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感到紧张。上次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Steve险些酿成大祸，他害怕相同的错误又会重新上演。
留下Bucky和他单独相处真的明智吗？Bucky真的可以被托付给一个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占他便宜的人吗？
Bucky看上去……好吧，他看上去依然瘦削而茫然，双眼笼罩着疲惫和痛苦的阴霾。但他的状态似乎并不他离开纽约时更糟——Steve一直担心这点。他的头发变长了一些，衣服不仅不合身，而且乱得不成样子。但他毕竟是Bucky，看着他就像仰望着繁星闪耀的晴朗夜空。
Steve咽下心中的恐惧，也压下与之相伴的泪水，露出一个微笑。“我差点就打败他了。”他重复道，Bucky记得这句话的事实令他满怀希望。
“我知道。我记起了——”Bucky轻柔说道，“大部分往事。古早的往事。之后的事……要模糊得多？”他拉下嘴角，面露苦色。
“他们搞乱了你的大脑那么多次。”Steve轻柔地说，“不奇怪。”
“有时候，我也能记起零星的碎片。”Bucky轻轻点头，“人，面孔。”他突然苦笑起来，笑声如同他们赋予他的名字一样冰冷。“我杀了总统，你知道吗？事实上，我杀了好几个总统。”他抬头望向Steve，目光中交织着挑衅和哀求。但仅仅是视线接触——更无其他——就令Steve燃起了希望。Bucky从不和Lukin或是那些将他视作囚徒加以虐待的HYDRA特工发生视线接触。“我杀了Stark。”
Steve不得不强迫自己不要因此而畏缩。令他想要畏缩的原因有很多，Tony是其中一个。Steve并不傻：Tony并没有因为Synthia抛出的重磅炸弹而感到震惊，这说明他早已知道了真相，他只是决定向Steve保密而已。他和Tony之间有很多事要谈，但不是现在。Bucky永远都是他最先关注的对象。
“那不是——”
“别说那不是我！”Bucky反驳道，躲开Steve向他伸出的手，“别那么说！”他看上去脆弱不堪，仿佛错误的话语会比七十年的痛苦折磨给他带来更多伤害。
曾几何时，Steve对安抚Bucky再精通不过。他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开口，也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该如何深入Bucky的内心，抚平那些看不见的伤痛。
但那已经是二战之前的事了。当他在找到奥地利找到被绑在试验台的Bucky后，一切都已经不再相同。他所认识的那个无忧无虑、笑语盈盈的快乐男孩开始渐渐离他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他无力拯救的、不苟言笑而又饱受折磨的男人。
Synthia说的没错——早在Bucky跌下火车之间，他就已经离他而去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在他面前发生，却什么都没做。
如果他能更勇敢一些，或许，不那么明显……
每个人都会犯错，Steve深知这点，但又有什么错误能造成这么可怕的结果？
他甚至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弥补；他只知道他必须尝试弥补。
“我没想那么说。”Steve发誓，“那的确是你，你的双手，你的身躯，但Bucky，你没有能力控制它们。你是被迫的。”他希望HYDRA对Bucky做过的最可怕的事就是强迫他杀人，但他知道事实与之相去甚远。
“那不是借口，Steve！”Bucky反驳；他从未如此自责，“那不是……”他不得不停了下来。他呼吸急促，两手颤抖，濒临恐慌发作的边缘——而这正是Steve最不愿见到的事。他的进展一直不错，Steve绝不愿成为令他旧病复发的原因。
“嘿，不，没关系。我们用不着现在就谈论这件事。”他抬起双手，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咄咄逼人。这对别人或许会有效，对Bucky却并不尽然：令Bucky感到困惑的并非是Steve的存在本身。
Bucky长叹一声，在桌边的木椅上坐了下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愿交谈了？你一直都喜欢交谈。”他乖戾地说。Steve不由露出悲伤的微笑。这倒是不假，至少他面对Bucky时的确如此。Steve绝不肯少说两句的倔强个性不知让他们卷进了多少场斗殴里。
“我猜我已经学到了教训。”Steve轻声说道，靠上前来。
“总不永远也学不会好。”Bucky叹道。他以手支颐，臂弯撑在桌面上。他看起来和Steve一样疲惫，Steve不得不竭尽全力才没有直接走过去抱住他，将他紧紧拥在胸前，让他知道自己并非是孤身一人。就算Bucky不会拒绝这样的举动，Steve依然明白，一个拥抱并不会如他所愿一般为Bucky带来安宁。它让人想起Lukin；原本清白无害的抚慰因为这个残忍的男人和他令人作呕的变态欲望而惨遭扭曲，变得面目可憎。Steve为此而痛恨他——他恨他夺走了他所能给予Bucky的最好的安抚。
除非……
除非……
Steve缓缓穿过狭小的房间，走到Bucky的座位面前。Bucky抬起视线；他下颌紧绷，目光却十分脆弱。他就这样注视着Steve，带着听天由命般的耐心——令Steve虚弱作呕的耐心。但接着，他惊得目瞪口呆：Steve在他面前缓缓跪了下来。
他无法改变自己身材高大的事实，但他跪在地面上，尽量缩成小小的一团。
Lukin总会在Bucky面前保持强势。当他控制着他的自由、抚摸着他的长发时，当他引导Bucky向他寻求安慰时，他永远都将主导地位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Steve没有这样的意愿。Bucky想要的一切，Steve都会给他，就连那些让他心痛如绞的东西也不例外。
缓慢而小心地，他将脑袋贴在Bucky的大腿上，伸手搂住他的腰。
他感到Bucky全身僵硬，不由心中一沉。但片刻之后，手指拂上了他的后颈，犹豫不决的动作让他一阵发痒。他一言不发，任由Bucky鼓足勇气将手掌贴上他的脖子。金属清凉却不冰冷。一时之间，Steve的理智向他发出警告，告诉他这种做法有多么愚蠢——让自己暴露如此危险的境地之下，暴露在一个两次试图杀死他的男人面前。但他将那个念头挥到一旁。这可是Bucky，Bucky总会让他变得有点儿蠢。
见鬼，有时会让他变得特别蠢。
徘徊在颈项之间的迟疑碰触化作轻柔谨慎的抚摸，指尖掠过肌肤，蜻蜓点水般的动作几乎难以察觉。Bucky小心翼翼，生怕会伤害他；Steve可以感觉到他柔和而平稳的呼吸。他的两肋缓缓张弛，那平稳的节奏，一如从他的大腿传到Steve面颊上的温暖热度，令人倍感安心。
Bucky享受着这种接触，他倚进Steve的臂弯之中，渐渐大胆了起来。Steve如释重负地闭上双眼，漫不经心地在Bucky的腿上落下一吻。
他僵住了。太过逾越了。太过亲昵了。太过——
“你还记得那个清晨吗？”Steve不得不竖起耳朵才能分辨出Bucky轻柔的低语。
他记得。当然。他又怎么可能忘记？那个清晨在他心头萦绕了几十年之久，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他没有说出口。他不愿理所当然地认为Bucky说的就是他所想的那个清晨。“哪个？”他低声说道。
“那个。”Bucky说。
“哦。”
“你还记得吗？”
“记得。”Steve轻喘。他记得那个清晨的每一秒。有时候，他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不断回想着它，直到他相信自己能够改变之后的结局为止。
直到他在华盛顿与Bucky重逢之前，每天早上醒来后他首先想到的，和每天夜晚入睡前他最后想到的，都是那个清晨Bucky的面容。
“我希望……我希望那时我接受了你的吻。”Bucky坦言道。
Steve的眼中溢满泪水。他想起Bucky推拒的指尖，它们覆上他的双唇，阻却了两人之间的初吻——最后一吻。如果我们现在这么做，我们将再也停不下来。他想起Bucky弯起的嘴角，想起他在Steve手指下方加快的心跳；他的眼眸中倒映着阳光铺洒的皑皑白雪。“我也是。”那个清晨如影随形地陪伴着他，原因或许和Bucky所想的并不相同，但它依然始终萦绕在他心头。
如果……如果Steve在那个清晨吻了他——几个小时之后Bucky就会从他的指间滑落，坠入地狱——他们就能在那转瞬即逝的短暂时光享受片刻一直以来令他们心驰神往的极致欢愉。相反，他们得到的只是怅然若失的空虚，只是一个被困惑和痛苦所的阴霾所笼罩的未竟之吻。
“你记得吗？”Bucky问道。
“我记得。”
“你经常回想它吗？”
只除了他自责于未能救回Bucky的时候。“没错。你呢？”在他希望Bucky能够找回的所有记忆中，这段记忆或许最为珍贵。
“我记得。”Bucky说，“我曾经忘记了它，但是……现在想起来了。”
泪水滑下Steve的眼角，浸湿了Bucky的长裤。徘徊在他颈侧的手指挪向上方，轻抚着他的头发。“Bucky——”
“你说过你爱我。你说过我是你的一切。我完美无缺。”Bucky细弱的声音几不可闻。扭曲的姿势令Steve的后背开始隐隐作痛，但他并未移动。他又在Bucky的腿上落下一吻。
“我说过。”他叹息着，“你的确完美。”
“不再是了。”Bucky说道，声音破碎、空洞……而愤怒，“我不是……我不是他。他已经死了，你明白吗？你所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冰冷地沉睡在地下。”
他的神色让人目不忍睹，他的话语让人耳不忍闻。Steve松开环抱在Bucky腰间的双手，挪动身体，跪进Bucky的双腿之间。他扶住椅子两边，抬头望去——凄楚和苦涩浸染了Bucky的双眼，侵蚀了他的声音。Bucky的手从Steve的背后滑向身侧。
“看着我，Buck，求求你。”Steve乞求道，抬手从他颊边拂开一缕长发，以便看清他的面容，“你没有死，你活了下来。你还记得那天清晨，不是吗？”Bucky痛苦地点了点头。“我说过我爱你，但鼓起勇气率先开口的人却是你。是你让我们不再像两个白痴一样，你是我们中间更勇敢的人。你一直都是那个勇者。”
“你不知道——”
“我知道你。我爱你。”Steve固执地说，“没有任何事能够改变这点。”他们迷失了那么多年，因为他们永远都没能说出正确的话。Steve绝不会重蹈覆辙。曾经他或许不敢放开胆量，但现在，他愿意站在屋顶上发声高喊。“你爱他。我不是他，Steve。我试过了，但是——”Bucky低头望向自己的双手，金属手指摆弄着长裤的布料，“我已经变成了别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
Steve深吸一口气，小心忖度着他接下来将要说出的话。Bucky现在还无法接受真相——他是无辜的，那些塑造了他的东西并没有被HYDRA彻底剥夺——也许他在一段时间内都还无法接受。他的伤口深可见骨，他所遭受的折磨依然鲜活刺痛。
“你的确不是你坠下火车之前我所认识的那个人。但他也同样不是你前往英格兰作战之前我所认识的那个人。”Steve郑重其事地说，始终凝视着Bucky的双眼，试图将他在过去几个月中的所思所想传递给对方。见鬼，何止是几个月，他已经思索了几十年。他试图让他明白所有他希望自己已经说出的话，所有他希望自己已经做出或不曾做出的事。“事实是，Buck，我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人了。我爱着那个盛夏时分只穿了条吊裤带就在公寓里四处乱走，跟着无线电广播唱歌的你。我爱着那个参军后每天都给我一顿说教，却会把所有对我态度不恭的人揍到屁滚尿流的你。我爱着那个无缘无故地救了我，用Tony的厨刀干过不可告人的事，又逼着阿斯加德的副摄政王帮忙找我的你。我爱着那个在过去三个月里因为关心我是否穿了足够保暖的厚毛衣而吓傻了Tony的你。”最后这一条让他忍不住微笑，Tony传话时目瞪口呆的样子至今还历历在目。
Bucky的嗓子微微一动，压抑着涌进双眼的激烈情感。Steve不愿让他流泪，但Bucky必须听到这些话。他不能让Bucky认为，他此时此刻身为的那个人，并不是Steve以全副身心、以组成他的每一个原子挚爱到底的那个人。这种风险他承受不起。
“怎么会？”他问道，破碎而痛苦。
Steve犹豫了一下，疑问作答。“什么意思？”他问道，想在回答之前搞明白Bucky的问题。
Bucky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但这动作似乎并非表示否定。“以我做过的事。以我所变成的这个人。”
Steve感到双肩一沉，但他发现自己向Bucky露出了轻松的微笑，笑容中满是宠溺和确认。“我不知道。”他承认道，“我从来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爱上你，我只知道我就是一直爱着你。曾经，我生活在一个没有你的世界里，Buck，那是个冰冷而黑暗的地方。”
Bucky点了点头；在远非语言所能形容的层面上，他深知与世隔绝陷入黑暗的滋味。“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任何你希望的事。”Steve说，“任何事。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我们可以在之后五年都留在这个房间里。你……你也可以自己走，只要你愿意。任何事。”
“如果我们真的那么干了，你的朋友们大概会感到苦恼的。”Bucky说。他依然略显痛苦的声音背后流露出一丝冷面笑匠般的幽默，Steve的内心不由飞了起来。“我们”，他说的是“我们”。他无视了自行离去的可能，单是这一事实就足以令Steve的眼中再次泛起泪光。“不过，你是说真的吗？”
“我们可以留下来？”
“我们可以离开。”
“去任何地方。”Steve向他承诺。
“你会扔下你的盾牌？洗手不干？”
Steve根本不必思索。他一秒都没犹豫。“对。”他说。
Bucky绝望地摇了摇头。“你可是美国队长。”
“我只是Steve而已。”Steve反驳道，“你的Steve。来自布鲁克林的小子。我不需要美国队长。”
“也许我需要呢？”Bucky断断续续地轻喃着，“我一直相信你，甚至在其他人相信你之前就相信着你。”
Steve露出微笑，双眼中溢满泪水。“我知道。而这就是我之所以会成为我的唯一原因。你就是那个原因。”
“我不想逃避。”Bucky坦白道。他和Steve十指交缠，紧紧握住了他的手。Steve抬起手来，在他的指节上落下一串轻吻，金属的清凉触感从唇端传来。
“你想要做些什么？”他问道，愿意满足他的一切愿望。
令他惊恐的是，愤怒的泪水终于溢出Bucky的双眼。“我想让他们付出代价。我想……我想——”他却不能将他的感受诉诸言语。Steve无法因此而责怪他。
“那么，他们会付出代价。”他近乎虔诚地许下誓言，用拇指拂去一滴眼泪，“他们所有人。我们会把他们连根拔起。我们会让他们为了伤害你而追悔莫及。”
“你应该比我高尚才对。”Bucky闭上双眼，靠进Steve的手心。他的睫毛映在苍白的皮肤上，漆黑的颜色显得格外分明。Steve不由想起他曾花费数小时的时间端详Bucky的面容，想要将他的线条轮廓牢牢记住，将那些他不敢画上纸面的景象尽数铭刻在回忆之中。
Steve可以看破他们对他的手臂所做的那些骇人行径，放下那份恐惧；他也可以假装自己并未因为Bucky衣服下方的重重伤痕而怒火中烧，痛苦得浑身发冷。然而，当他望向Bucky，在他空洞茫然的眼底看到他所经受的种种暴行时，他却无法假装他内心中的某个地方不曾燃起复仇的怒火。
为了那个目光，比起放下盾牌来，Steve会将它打造成一件崭新的武器，一件专门用来复仇的武器。
“我并不比你高尚。”Steve对他说；他跪直身体，让Bucky倚靠在他身上。臂弯里的重量令人安心，他的心情不再那么沉重了。“我从来都不比你高尚，Bucky，但有你陪伴，我就会更加高尚。”
“你是个滚蛋，你知道吗，Rogers？”Bucky低声说。
“我听过相同的话。”Steve微微一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能忍得了我。忍得了一半都令人惊讶。”
“总得有人忍受你。”Bucky轻喃。
Synthia有一句话说的没错——Steve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Bucky——但她却不知道Bucky也是一样。
他们需要彼此。他们成就彼此。
在他们终于重新团聚的此时，Steve不会容许世界上的任何力量再次阻隔在他们中间。
多年之后，Bucky终于回家了。他们都是。
（第一部完结）
评论(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