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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 错位的十六个小时

错位的十六个小时(黑寡妇和冬兵身体互换梗)


2. 冬兵

 

冬兵或许缺乏记忆,但他绝不缺乏进行严密推理的逻辑。所以,当朗姆洛把他戴上磁力手铐塞进防弹车车箱的时候,他并没有呆萌地告诉后者自己其实不是妹子而是前两天还和他一起玩德州扑克的冬兵。实际上,自从仔细观察过自己异军突起的胸部以来,冬兵就一直在苦苦思索突然变性的原因,并取得了卓有成效的进展。

很显然,他占据了任务目标之一的身体。冬兵如此想到。这很可能是组织的计划。组织可以造出机械臂,组织当然也可以发展出侵占别人身体的神奇科技。

但组织为什么不安排他抢占美国队长的身体呢?——不难理解,因为美国队长是组织的头号目标,杀死美国队长比杀死黑寡妇更加重要。虽然不常思考却依然头脑敏捷的冬兵很快就回答了自己的疑问。诚然,他可以在抢占了美国队长的身体之后以抹脖子自杀的方式完成任务,可惜如此一来冬兵也必须跟着美国队长一同赴死。组织还想回收他,组织当然还想回收他。

因此,组织安排他以黑寡妇的身份潜伏在美国队长身边,然后寻找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那个穿着国旗的家伙。冬兵满意地得出了结论。于是他忽略了“组织干嘛不直接告诉我”、“我原本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和“那个女人的灵魂去了哪儿”等重要问题,开始构思杀死兔子的一百种方法。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冬兵的适应速度比足智多谋的黑寡妇还要更加惊人。很可能是得“益”于常年被邪恶组织剥夺身体支配权的原因,胸前的冗赘、两腿之间的空虚、突然下降的视线高度乃至肩膀中弹的灼痛都不能引起他足够的关心;冬兵投入状态,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到两名“队友”身上,对目标展开近距离观察。紧贴在他旁边的是那个会飞的黑人——

——会飞的黑人正在看着他。

“娜塔莎,你还好吗?冬兵对你做了什么?”他们彼此对视了三十秒;冬兵把这当成一场意志力的较量,瞪得会飞的黑人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我是说在你被击中之前。你……你脱、脱下了……我是说,你还好吧?”

他看到了。冬兵烦恼地想。他在桥上,他当然能看到。怎么办?杀了他灭口显然不行。虽然美国队长一直在神游天外,但他不太可能无视发生在眼皮底下的凶残命案。那么,想个不会暴露自己的合适说辞?

冬兵经常冷冻的大脑已经想得快要冒烟了,表面上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这就是他前几天之所以能让朗姆洛输到裹着毛巾回家的原因之一;每次把冬兵解冻之后,亚历山大·皮尔斯都会指挥着面无表情的冬兵把这个月刚刚发给九头蛇全体员工的工资赢回来至少一半,然后像所有父母欺骗天真无邪的未成年子女那样,以“我先帮你保管一下”的无耻名义地将那些钱从冬兵的手里拿过来,理所当然地存进自己的存折。

“内衣不舒服。”停顿了二十秒,冬兵斩钉截铁地回答。

“唔。”萨姆说。对方懒得啰嗦的坚定语气让萨姆开始怀疑自己的常识和智商,他不确定地望向史蒂夫,就好像美国队长能在女士内衣的舒适性上发表什么真知灼见一样。“她这是怎么了?”

“是他。”史蒂夫幽幽开口。

冬兵全身都绷紧了——美国队长用了表达男性的代词!冬兵没有敬佩这种情绪,他只是必须对敌人的实力作出正确评估罢了。而面前的对手不仅这么快就发现了真相,还能在发现真相之后岿然不动宠辱不惊,真不愧是被组织定位为六级的目标。

“……他就这么看着我,却仿佛根本不认识我。”但史蒂夫失魂落魄地说了下去。

“他。”萨姆有气无力,“谁?”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史蒂夫小心翼翼地说,仿佛提高音量就会吓到那个被他提及名字的人,“巴奇。我叫他巴奇……”

无数细碎的杂音在耳边炸开,掀起一片低沉的嗡鸣。冬兵只觉得脑后隐隐发痒,一群群游鱼从冰封已久的大海深处浮了上来,争相啄吻着厚厚的冰面。巴奇?美国队长在桥下也这样叫过,对着另一个冬兵。但那肯定不是他的名字,因为他的名字是……

是什么?

“怎么可能,差不多都过去70年了。”恍惚中,他听见长翅膀的男人如此回答。

“左拉。巴奇的部队在1943年被俘获了,左拉在他身上做实验来着。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掉下去才没有摔死。他们一定抓住他了。”

他的声音压抑而缓慢,好似悬念剧将要开幕之前娓娓道出的旁白。色泽暗淡的画面随着这些话语出现在冬兵眼前,像老旧电影一样断断续续、明灭不定。——有人伏下身来,婴儿般圆润的巨大头颅填满了整个染血的视野,那副黑框眼睛里反射着明晃晃的雪光。他的嘴像是一道新鲜的伤口,恶毒的脓液从伤口不断翕张的边缘汩汩涌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画面一闪,一个苏联士兵居高临下睥睨着他,逆光的面容隐没在阴影里,只有双眼闪闪发亮,带着野兽般贪婪而暴虐的光芒;他转过身去,迈开步伐,被他拖在手里的残破身躯在洁净的雪地里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依然没有声响。铺天盖地的大雪吞没了一切,漫无边际的阒寂令人窒息。但接着,仿佛有轻柔的话语从云端传来,如同天使的悲叹。

“……即使是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还有巴奇。”

冬兵努力抬头望去,发现天空分外清晰;白色的云团在湛蓝的底色上飞快变幻,给人以一种时间流逝莫测的不真实感。然而,他看见有什么东西从那片空旷而明亮的背景上蜕变出来,远远地悬在半空,远到他确信自己根本不应该看见。一列疾驰的火车,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他正在痛苦地叫喊着……

大雪冻结了男人的声音。

有人抓住了他;冬兵浑身一震。他的意识被猝然拉回,像溺水之人将头颅用力抬出水面。他立即注意到两个任务目标正关切地注视着他,会飞的黑人正笨拙地扶着他的手臂。

“集中精神,娜塔莎。”美国队长对他说道。他金色的短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蔚蓝的双眼中闪烁着湿润的光泽。

“我看到你了。”冬兵无法控制住脱口而出的低语,“在很高、很冷的地方。”

话刚一出口,他急忙咬紧嘴唇,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主动说出这些可能暴露身份的话来。好在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异样。

“我在这儿,娜塔莎,我就在你面前。”史蒂夫忧心忡忡地转向长翅膀的男人,“该死,萨姆,她似乎产生幻觉了。”

“我们必须想办法帮她止血,不然……”长翅膀的男人——萨姆说道,后半句话不详地悬在半空。

冬兵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磁力铐——是他熟悉的型号;不仅如此,他还针对这个型号接受过在身陷束缚时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训练。左肩的伤口的确急需处理,尽管无法取出子弹,至少他还可以压迫血管以免现在的身体失血而死。想到此处,行动派的冬兵立即重新扯开上衣——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个步骤他已经谙熟于心,区区磁力铐完全不足以阻止他敏捷的动作。看见萨姆瞪大了双眼,冬兵冷冷地解释道:“我需要包扎。”

他的目光在对方身上转了一圈,思索着他们在磁力铐允许的范围内所能采取的措施。“你的衬衫可以用。”冬兵以不容置喙的语气得出了结论,“拉住衬衫,我从下襟上用牙撕下一条来当绷带。”说着,他毫不犹豫地伏下了身。

萨姆使劲儿收缩腹肌,在冬兵面前左躲右闪扭来扭去;“娜、娜娜……等、等等……”他说,尽管口吃不清,他的动作却灵活得令冬兵震惊,总能在冬兵的双唇贴上他的衬衫下襟之前再拉出一寸的距离。很快,冬兵失去了耐心,他对准他认定的地方张大了嘴,向饿虎扑食一样带着惊人的气势一口咬住——

“啊!!!”萨姆发出一声哀嚎,用力推开了他。

冬兵抬起头来,一脸困惑。“我快要死了。我需要包扎。”他委屈地指出,“我是你的队友。”想了想,他又心虚地强调。

“对,对极了,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乱动——特别是不要弯腰,因为我确定肩伤不能弯腰。你猜怎么着?不如让史蒂夫从我这儿咬一块下来。”萨姆停顿了一下,拧紧眉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难以抉择的问题,“我的意思是,嘿,史蒂夫也穿着衬衫,所以不如我从史蒂夫那里咬一块儿?”

“那好吧。”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冬兵还是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萨姆转过身,脸上带着极大的痛苦朝史蒂夫的衬衫下摆弯下了腰——随着他的逼近,一直满脸迷茫的史蒂夫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恐慌神色,扭动着身体从萨姆面前飞快逃开,缩到了车厢的角落里。

“不能用手吗?”他提议。

“这种厚度的磁力铐,不可能。”冬兵不开心地看着美国队长。他真的会失血而死的。

“从袖子上撕一条吧!”史蒂夫再次尝试。

“不够长。”冬兵说;然后他重申,“我快要死了。我是你们的队友。”

“我的错。”史蒂夫顿时内疚不已,他挪回到了萨姆身边。“来吧,萨姆。”萨姆用力点了点头,两个人对视一眼,目光坚定。

就在这个视死如归的紧要关头,车厢另一头的一名守卫突然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放倒了自己的同伴。玛利亚·希尔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

“我再次确认,你的强硬作风让我万分钦佩,娜塔莎。”她莞尔一笑,“但你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

 

(中间画风突变……跪。但这文显然无论如何都不会是BE。显然。以及衬衫下襟的位置,大家低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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